长篇小说《海市蜃楼》

书香斋主  2014-04-25 20:37:05  阅读 440 次 评论 0 条
摘要:

 

内容简介

内容简介

《海市蜃楼》,山东作家老荒的长篇小说。

这是一个有现实意义的故事。一个为纯真理想奋斗的青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获得一笔金钱。这是在这个物质时代,谁都想得到的。但是,金钱能给他带来什么呢?

小说讲述了一个农村家庭出身的年轻人辛苦打拼却始终未能令自己满意,一次意外的收获,让他一夜暴富,但是更多的金钱并没有换来他想要的爱情和幸福,最终是梦一场。
    作者准确地抓住了中国经济迅猛发展的当下,一部人对待金钱、生活的心态。通过故事的演进,作者击碎这些人的白日梦,告诉人们内心的丰富、亲情爱情的重要性。

 

 

基本信息

书    名:海市蜃楼

外文书名:A Mirage

作    者:老荒

  社: 中国青年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4年3月第1版 

    种:简体中文 

    平装

    32开

页    数:404 

字    数:250000

I S B N: 9787515322063 

 

 

作者简介

老荒:本名张宝中,1968年生,山东定陶人,现居济南,供职于山东卫视。

业余时间从事文学创作。1986年至今已发表短篇小说和散文、随笔等文学作品120余篇,散见于《山东文学》《广西文学》《鸭绿江》《当代小说》《青春》和《大众日报》《江西日报》《重庆日报》《云南日报》《扬子晚报》《钱江晚报》《辽沈晚报》等全国各地报刊。

散文作品多次获奖、被转载,有的入选中学语文辅助教材。

经多年积累,近年来主要从事长篇小说创作,其中《海市蜃楼》已于20143月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

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

 

 

《海市蜃楼》摘录

◆一辈子为了名利含辛茹苦拼命挣扎,无论多么牛逼,死后都是一把灰。“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平生的辛苦、辉煌也许能惊天地泣鬼神,但之于这黄土,什么都是浮云。就像海市蜃楼那样,看起来很美,却是虚幻之物,海风一吹,什么都没有了。这就是人的宿命。

 

◆中国人的官本位意识比较强,对很多人来说,人生最大的理想是当官。因为当官可以公权力私用,利用社会公共资源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这已经是一条约定俗成的“明规则”了。甚至一个乡长的老婆去菜市场买棵葱,都坐公车去。

 

◆只有穷人才会把钱存在银行里;富人都在想方设法花银行的钱,借银行的“鸡”为自己下“蛋”,让自己成为更富的富人;而银行里的那些钱大部分都是穷人辛辛苦苦攒下的存款。穷人之所以穷,在一定意义上说,是穷在思维上,眼睛只盯着那几毛钱的利息,攒点钱就往银行里存。

 

头衔五花八门,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如果能盖上外星球的公章,“地球球长”的头衔都敢卖。上当的还真不少。明知道是上当,但不当成上当,而是当成一种交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花几千块钱过把干瘾,值。就像自慰一样,没人让自己爽,就自己让自己爽。在这个意义上说,吴富贵干的并不完全是坏事,起码有“精神抚慰”的作用。当然,真正有成就的人,因为有人让他爽,就不需要这些了,收到这样的信,骂一句“坑爹”就扔掉了。

 

◆大学四年,他的癫痫病一点都没减轻。那时的他清瘦清瘦的,脸色苍白,又有些驼背,看起来像一根营养不良的豆芽;头发很长,胡子也不刮;戴一副宽大的灰框眼镜;因为腮上的肉少,嘴撅得很突出。他的同学都谈过恋爱,而且大部分都有了性经历,他却只能想想。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他变得自闭、自卑、阴郁,一天天沉默得像哑巴。走在校园里,他斜着白眼看着男女同学手拉手、肩并肩从他身旁走过,坐在树林的石凳上拥抱、接吻、抚摸,他的心都碎了。野百合也有春天,他只有漫长而严寒的冬天,连狗尾巴草都不如。为了压制情欲,他不得不自虐——夏天穿长衣长裤,扣子系得严严实实,头发总是被汗水湿透;天凉了却穿起短袖衫,每天都冻得直哆嗦。舞厅一次都没去过,他连“慢三”都不会跳。四年里,他最大的渴望是劫个“色”,在寂静的校园小路上拦住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把她拉到树丛里……

 

无论多么美好的爱情,几乎无一例外地始于深情,终于痴恨,最后双方都伤痕累累。不为女人动心,不为情所累,不爱不恨,不喜不悲,无挂无碍,无是无非,不伤害别人,也不被别人伤害,他认为是很幸福的。

 

◆保卫科长有50 多岁,喜欢穿西服打领带,头发总是打着发乳,看起来很干练。但他西服上衣袖口的商标没有剪去,红色的领带喜欢打在圆领毛衫的外面,像小学生的红领巾在风中飘呀飘的。他没多少文化,“酗酒”念“胸酒”,“参差不齐”念“餐叉不齐”;还特别爱吃蒜,早饭都吃,辛辛苦苦工作一天,和那么多的人脸对脸说过那么多的话,嘴里的蒜味都散不去。他几乎在研究院所有的科室都待过,最后被任命为保卫科长。这科长一当就是十多年,而且很可能要当到退休。他之所以在那么多科室待过,是因为所有科室的人都烦他,都齐心协力赶他走。别的科长都是正科级行政级别,他这个科长连小小的副科级都不是,只是个称呼。他的下属只有两个人,单位大门口的保安。

 

◆总的来说,出国旅行并不像想象得那么难。到遥远又陌生的国度,往往只是从家门到飞机机舱的一段空间距离,只要双脚迈出家门,整个地球都在脚下。美国很平等很自由很包容,机场安检特别特别严,恨不能让你脱得一丝不挂,安检后旅客都提着裤子趿拉着鞋,像从桑拿房里出来一样。俄罗斯大,国土面积大,城市大,公园大,展览馆、博物馆、教堂多而大。大街上的汽车很破旧,很多70 多岁的老太太还在餐馆端盘子。

 

◆研究表明,相爱的男女,无论爱得多么轰轰烈烈,不到四年,彼此就会产生“审美疲劳”,“多巴胺”就极少分泌或彻底停止分泌了。这时候,“爱情”就死亡了。如果相爱的男女之间说“我永远爱你”,这话是靠不住的,哪怕是哭着说的,也千万别信。如果相信,也只能相信他(或她)此时此刻“我永远爱你”的真诚。永远有多远?其实没多远,说短还真短,顶多是四年。古今中外有那么多表现爱情的文学作品,其中有些作品,由于不懂爱情的“发生机制”,只是精心营造了一幅看起来很美却很虚伪的“布景”,真相却被遮蔽或淹没了。这样的作品就像精神鸦片一样毒害了一代又一代的人,致使集体弱智,罪莫大焉……

 

◆生于20 世纪六七十年代及更早年代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在新婚之夜才懂得了异性的身体。贾成功上初中的时候学过《生理卫生》,但老师不好意思讲,学生不好意思学,上课的时候,年轻的男老师脸是红的,学生的脸是烫的。老师讲到某些难以启齿的地方,就说:“课本上都有,大家自己看看吧,我就不重复了。”课本上人体的图片都是“写意”的,没有“写实”的。生物教研室里有一幅很写实的关于女性身体构造的彩色挂图,但从来没在教室里挂过。生物教研室窗户上两根手指粗的钢筋不知被什么人弄弯了,正好可以伸进去一个脑袋。贾成功经常偷偷地把脑袋伸进去,看那幅挂图。毕竟有些远,看不太真切。他非常渴望因为《生理卫生》考试成绩不好,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狠狠地训一顿,他好顺便偷偷地看看那张挂图。但遗憾的是这门课不用考试。女人的身体、性,一直是贾成功大脑中一个幽暗、混沌的黑洞。

 

◆男人喜欢的女人有很多种,其中一种天性率真,不染铅华,不事雕琢,骨格清奇,天生丽质,是天山上的雪莲花,是这个充满喧哗与躁动的尘世里的异类,让男人一见就想疼就想爱。比如电影《罗马假日》里的奥黛丽·赫本。在这样的女人面前,所有的男人都会自惭形秽,会觉得她是水做的,冰清玉洁,而自己是泥做的,是个浊物。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打了,只想把她放在一个离自己心脏最近的地方,用所有的爱和精神去呵护她。她会让人孤独,所谓“情到深处人孤独”。她会让人苦闷,因为没有合适的语言可以表达对她的喜欢和爱。她会让人痛苦,因为她不能属于自己。如果艺术是苦闷的象征,她会让瞎子成为画家,高位截瘫的人成为舞蹈家,哑巴成为歌唱家,文盲成为诗人。

 

当官固然可以光宗耀祖,享受荣华富贵,这些都是别人能看见的;但也有别人看不见的,比如要付出巨大的心理成本,会焦虑,会烦躁,会失眠,等等,所谓“高处不胜寒”。从大的生命意义上说,在某些情况下当官并不划算。

 

我们的庄园比《蝴蝶梦》、《查太莱夫人的情人》等所有文学作品中的庄园都要美丽。庄园里的别墅用天然石块砌成,结实而朴拙,像欧洲中世纪的城堡。庄园里有大片的庄稼地和果园。粮食、蔬菜、水果全部自给自足,都是绝对无污染的绿色食品。我们像农民那样光着脊梁、赤着脚、戴着草帽侍弄庄稼,皮肤晒得黝黑。我们在青草地上摔跤,个个健壮得像公牛。我们脱得一丝不挂,一个猛子扎进清澈见底的河里,与鱼一起游泳。我们在月光下围坐在篝火旁吃烤羊腿,喝自酿的葡萄酒,醉了就躺在草丛里酣睡。雪花飘舞、万籁俱寂的夜晚,煮一壶咖啡,抽着雪茄,坐在壁炉边怀想年少时的尘埃与流浪,回忆过眼云烟的往事与旧人……我们种地、放牧、酿酒、赛马、打猎;我们读书、写作、画画、抚琴。我们健康、快乐,没有世俗的烦恼,自由自在得像田野里的百合花……

 

人要想成功,必须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发展,把自己的比较优势发挥到极致。在石头上下功夫,永远得不到金子。

 

在这几个女人中,贾成功最想念的是戴娜。他很想知道她在美国是否幸福、是否想家、是否想念他。他希望夏天的时候她把空调开得足足的,别热着;冬天的时候把壁炉烧得暖暖的,别冻着;下雨天出门不忘带伞,别淋着。如果她有个头疼脑热,他愿坐飞机去照顾她,给她端茶倒水,伺候她吃药打针;如果他是个穷光蛋,买不起去美国的飞机票,从太平洋里游泳也要游到美国去。如果她生孩子,他愿意替她忍受疼痛——可惜这办不到。如果她需要输血,如果血型匹配,他愿意把自己的血输给她,自己死了都愿意。如果约翰逊对她不好,让她委屈让她流泪,他会去找那个美国佬玩命,打得他满地找牙。

 

◆钟晓梦是这家著名报纸的“都市风铃”栏目的编辑。同时她还是个专栏作家,主要写游记散文,在自己编的版面上发表。贾成功经常买《山东晨报》,很喜欢她的文章。他印象最深的是她写大西北的文章,比如楼兰古国、阳关古埙、千年敦煌、马踏飞燕,等等。他记得她曾经一个人在甘肃敦煌的鸣沙山上哭,因为“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无边的孤独;他记得她曾经在新疆喀什的香妃墓前长跪;他记得她曾经在内蒙古锡林郭勒盟听蒙古长调,陶醉得要死……她好像特别喜欢废墟、荒凉之类,喜欢一切残缺的事物。读她的文字,淡淡的忧伤和落寞总像一团雾,扑面而来,让人不由得猜测她的生活肯定也有某种残缺。她忘情山水,同时也塑造了“我”。她笔下的“我”兰心蕙质、优雅脱俗、知性睿智,还有些调皮可爱。这样的女人,就像大众情人一样,肯定能迷倒很多读者。

 

如果想写某个人的故事,首先得深深地爱上他(她),爱这个人及这个艺术形象(恨那些可恨的人,恨也是一种广义上的爱。恨的是那些人,爱的是那些艺术形象)。还得爱得持久一些(起码得等作品完成),如果写一半不爱了,那作品也只能写一半,再写下去也是瞎揉搓,像阳痿了一样没意思。

 

他知道戴娜的手机已经停机了,但还是忍不住给那个手机号发了很多好玩的短信。有一天傍晚,他试着拨打戴娜使用过的手机号码。没想到,手机响了两声,居然通了。电话里是一个老头的声音,问他找谁。他说不找谁,并问老头是谁。老头说他姓高,是南部山区高家庄的,正在山上放羊呢。他问高老头是不是收到了一些短信,高老头在电话里嘿嘿地笑着说,那些短信都“杠赛来”。贾成功合上了手机,骂了几句。他不是骂高老头,而是骂自己犯了一个十分低级的错误,居然没想到那个手机号码还会被卖出去。

 

男人喜欢的女人有好几种。其中一种是腹有诗书,气质高贵,举止优雅,让男人心生爱慕,渴望和她做朋友。和这种女人在一起,只可以喝着咖啡听着音乐聊人生聊艺术,进行精神层面的交流。至于上床,当然也很愉快,但这不是第一位的。对于重视精神生活、有些文化品位的“闷骚”型男人来说,这类女人是最好的情人。

 

吴富贵的别墅在北京西北部一个富人区,是一座两层楼的单体别墅。院子里本来种着些竹子、冬青等观赏性植物,但都被吴富贵砍掉了,之后种上了庄稼。为了收集人粪尿当肥料,吴富贵在院子里建了个厕所,大小便都舍不得用室内卫生间。他甚至梦想整个别墅区的人(包括那些高贵优雅的女人)都去他家大小便,花钱买也愿意,一泡屎10 元,一泡尿2 元。他对人的排泄物简直迷恋到了贪婪的程度。他定期请员工聚餐,不去饭店,去他家。不是为了省钱,是为了收集人粪尿。谁去他家厕所大小便了,他心里都记着,年底发红包的时候有所体现——最少给200 块钱。

 

钟晓梦还说,如果她有那么多的资产,早就开影视公司了。现在的影视公司特多,其中也有不少赔钱的,但那是因为题材没抓准,或者本子没写好,或者演员没找对,或者制作得不好,不然就不可能赔。干这一行是暴利,投入产出比特高。很多搞实业的投资商,对这一行狗屁不懂,却冒着风险跨行业投资,就是看好了高回报率。这是一块肥肉,谁不咬谁傻逼。

 

在这个高度物质化的时代,没有谁会跟钱过不去,有发财的机会谁都不会放过的,至于内心的焦躁、拧巴等,是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简单却幸福的生活,一副矫情的皮相,不过是廉价的心灵鸡汤,在物欲面前是易碎的。

 

《傻瓜皇帝》说的是中国晋代惠帝司马衷的故事。这个皇帝是真傻,IQ 极低。他的老婆、当时的第一夫人贾南风身上的故事更多。她奇丑无比,身高只有3500px,性情乖张暴戾。她是“官二代”,她爸是开国元勋贾充。她和皇帝的婚姻是一场政治阴谋。这朵举世无双的“奇葩”还极好色极荒淫,不仅与宫廷太医等人淫乱,还经常从民间物色美男子为她提供性服务,玩腻了就杀掉。社会上经常发生人口失踪案件,失踪者一律是俊美男子,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真正下落。

 

◆男人喜欢的女人有好几种。不同的男人会喜欢不同种类的女人。同一个男人,不同的时期会喜欢不同种类的女人。如果有可能,同一个男人会同时喜欢好几种女人。其中一种女人是风情万种,女人味十足,让人强烈地热爱她的肉体,一见就想上床。和这种女人并不需要多少精神层面的交流,也不必付出多少情感,在一起可以昏天黑地地做爱。如果动感情,准会一败涂地,不可收拾

 

◆回忆自己44 年的人生中经历的人和事,他觉得自己活得很拧巴,命运总是因为欲望、财富、女人,戏剧性地起落、沉浮。回首凝望,一片狼藉。

 

“一生肝胆向人尽,相识不如不相识”。最好不相识,便可不相知;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恋;最好不相恋,便可不相负;最好不相负,便可不相弃。贾成功觉得他过往中那段极其美好的情感已经死去,他生命的一部分也已经坏死。更让他蛋疼的是,这块坏死的组织无法切除掉,每时每刻都在自己身体里,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贾成功从一本文摘杂志上看到过一个夸张的说法:如果把美国乡村音乐的唱片倒过来放,丈夫不会再出走,破败的村镇会重现,时光会倒流,连跑丢的狗都会再回来。他对这种说法不太理解;他并不希望时光倒流,只是希望这种时刻能像休止符一样停顿下来,因为这样的美好时刻在他的生命中太少了,对他来说太珍贵了。

 

他想光着脚在故乡的田野里奔跑;他想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像蝼蛄或蚯蚓一样钻进故乡的泥土里;他想把故乡的泥土当面粉蒸馒头吃、当咖啡冲水喝。他此生最大的愿望是当一个农夫,静静地感受春花秋月、夏风冬雪,在青山绿水间平静地守望着一个个日子……

 

以前他在济南“洒狗血”的时候,曾写过一篇随笔《人家剩下的是时髦》,嘲讽那些富豪买名牌摆阔。后来他有钱了,才发现自己以前很浅薄很病态。穿不起名牌,当然不知道名牌好了。等自己穿上了名牌,才觉得名牌就是好,面料好,做工更好。好的服装应该能塑造人,能改变人的形象、气质和心态。

 

在艺术创造中,在某些情况下,规则掌握得多并不是好事,它能束缚人的创造性思维。规则都是人创造的,富有创新思维的智慧的大脑不会被既有的规则所遮蔽,能自觉地遵守规则,也能在一定的规范之内突破规则、创造规则。

 

他在心里管她们叫“红粉连”。这些女人的共同特点是:年轻、漂亮、优雅、有内涵、不张扬。但他和“红粉连”只动身体,不动感情。感情这东西他玩不起,也早就懒得玩了。和钟晓梦玩了一场感情,把他累得够呛,心力都透支了。不即不离、平平淡淡地保持着一份情谊,彼此怀有善意,彼此珍重,谁也不难为谁,这样就挺好。

 

◆一根绣花针在他脑袋里藏了11 年,让他饱受“癫痫病”的折磨。因为拿不出两万块钱结婚,他不得不和初恋情人分手,肋骨还被打断了两根。因为自卑,和高贵的女人在床上没有骄傲,只有屈辱。27 岁的时候,他还穷困潦倒,馒头都吃不起。开公司赔得血本无归,被妻子狠心地扫地出门。和最心爱的女人18 年没有一次完美的性生活,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美国佬,并亲自把她送上飞机。另一个让他深深迷恋的女人心安理得地“黑”了他上千万,让他坚信“爱情”是个王八蛋。一个偶然的机会一夜暴富,经多年打拼终于成了亿万富翁,可是财富带给他快乐的同时也带给他更多的痛苦。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极其失败,一想就蛋疼。

 

经历了这么一场劫难,贾成功有死里逃生的感觉,见到每个人都觉得亲,像自己的亲人。每天清晨打开窗帘,沐浴着来自1.5 亿公里以外的阳光,都觉得是在享受着某种恩赐,他总是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傍晚看着夕阳西下,也会对生命中的这一天充满留恋,他觉得活着真好,和活着相比,赚钱并不重要。

 

法国当代著名作家、哲学家萨特的情人波伏娃就是这样的女人。两个人都才华出众,生活超凡脱俗。萨特死后,波伏娃在他的墓志铭上写了一句感人至深的话:“他的死使我们分开了,而我的死将使我们团聚。”巧合的是,在萨特去世几乎整整六年后的那个时刻,波伏娃也去世了。两人合葬在巴黎。波伏娃是这类女人中的极品,可遇而不可求——当然,这首先是因为她遇到了萨特,她也只能是萨特的好情人,换了莫泊桑或巴尔扎克、托尔斯泰,情形未必如此。不知道多少作家做梦都想遇到一个“波伏娃”,但往往直到蹬腿咽气也遇不到,即使众里寻她千百度,终于遇到了一个,腻在一起不久就俗了。事实上,“波伏娃”不常有,“萨特”也不常有。

 

人的各种客观上的“利他”行为,主观上或多或少都有“利己”的动机。比如富豪们做慈善,有的是为了得到善报;有的是为自己的公众形象加分,以便获取更多的物质利益;甚至还有的是非法所得太多,良心不安,以此为自己赎罪。最起码,他们的慈善行为能让他们内心获得快乐和安详。助人为乐,这个“乐”的主体不是被助者,而是特定的助人者。“利他”的同时获得了物质或精神利益,结果还是达到了“利己”的目的。在这个意义上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并没有错。

 

人类的语言,不管哪一个语系语种,作为表达工具都是有局限和缺陷的,都是相对粗陋、笨拙的。恋爱中的人大都有过“情到深处人孤独”的心理感受,心里有眼里有口里没有,总有一种莫名的怅惘和失落。这是因为情到深处时,心中那种混合着甜蜜、温馨、美妙、期盼、忧伤的复杂情愫用语言无法表达。相对于人的无限丰富的心灵体验,世界上没有一种语言系统是完美的。在很多时候,无言是最好的表达。

 

吴富贵的办公室很大,在靠南的窗户下面,辟出了大约宽2 米、长5 米的一块地方,摊了一层大约厚40 公分的土(那些土是他夜里开着车,从东六环以外的河北省三河市一趟趟地偷运来的),周围用砖砌上,里面种了那些树和农作物。夏天的时候,种茄子辣椒西红柿。如果办公室足够大,他还想再种几棵西瓜。如果按面积计算,这10 平方米每天的租金和物业管理费最少需要2000 元,而吴富贵全年的收成大概不超过20 块钱。简直难以想象,在中国首都的一座高档写字楼里,居然还有这么一间种着庄稼的办公室。

 

让戴娜下定决心离婚的,是约翰逊的性虐待。约翰逊千里迢迢从东部的纽黑文跑到西部的洛杉矶,从号称“全美最大成人消费文化展”的洛杉矶性文化博览会上,买来一条很特殊的凳子(类似中国古时候的“春凳”),做爱的时候把戴娜绑在上面。他还喜欢在做爱前让戴娜穿着紫色的睡袍,用剪刀把睡袍剪得一绺一绺的。7 年里他剪碎了500 多件睡袍,仓库里还有400 多件。他从制衣厂一次进了1000 件,共10 箱子,每箱子100 件。约翰逊每次剪睡袍的时候,当冰凉的剪刀触碰到戴娜腿上,戴娜都心惊肉跳,浑身哆嗦。约翰逊看着地上的碎布,是欣赏旷世杰作的神情。戴娜总觉得此时的约翰逊像魔鬼一样面目狰狞。约翰逊还患有原发性早泄,这种病很好治,但他不治。做爱一般不超过3 分钟,最高纪录是5 分钟。她从来就没有得到过满足,一次都没有。对她来说,性生活完全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像被强暴了一样。婚姻维持了7 年,她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就提出了离婚。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条船,上面载着他的健康、快乐、美好的情感等等,除了财富,所有的好东西都在上面了。可是他在河边睡了一觉,醒来船却没了,被河水冲走了。他提着船桨,光着脚,拼尽所有的力气沿着河岸追赶,却怎么都追不上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条船越漂越远,越漂越远,直到看不见……

 

◆潇洒是需要强大的人格精神力量的支撑的,伪装是伪装不出来的。没有强大人格精神力量支撑的“潇洒”极易蹈空,无法抵达潇洒的内核。时下,人们物欲膨胀。这当然可以认为是文明高速进步的特定历史阶段的社会心理景观,但对金钱顶礼膜拜,忽视自身人格精神的合理构建和塑造以及整体性协调,整个社会心态必然是浮躁的。潇洒在本质上是一种精神力量,要抵达潇洒,必须回归精神。

 

很多城里人有了钱之后,都梦想当几天农民,或者去郊外租一块地,节假日换上休闲服,戴上墨镜,开着车带上小铁锨、小铲子、小锄头,去地里弄弄那些庄稼,体验一下所谓的田园生活。如果有可能,再借头牛骑骑,在牛背上吹吹笛子,摆个pose 拍几张照片,发到QQ 空间或博客里。最贴切的说法是“伪乡土化情结”,或者是一种玩票心态。在这种情结或心态之下,他们也体会不到田园生活的真意,顶多是浮光掠影。

 

他想起古印第安人的一个传说:在路上连续走三天要休息一天,因为走得太快的时候,灵魂会跟不上躯体,所以一定要停下来等等灵魂。贾成功发现,他活了40 多年,尤其是从大学到现在,整整20 年了,这20年匆匆忙忙地生活,每天都在赶路,居然没有为灵魂停下来一天。他要停下来等等自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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